“游艇”、“火箭”、“跑车”……在网络直播的舞台上，各类虚拟礼物充斥其中，它们往往需要观众用真金白银来兑换。自直播行业兴起以来，其惊人的吸金能力一直令人瞩目。在直播的观众中，未成年人的身影逐渐增多，他们的一掷千金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。
据上海市信息安全行业协会的数据显示，各直播平台的受众中，未成年人约占15%。在直播盛行的时代背景下，“00后女孩打赏主播65万”、“9岁男孩用父亲银行卡打赏主播”等新闻频现报端。
家长、直播平台和公众对于未成年人巨额充值和打赏的争议不断。家长指责平台存在审核漏洞，未能尽到企业责任；平台则表示家长未尽监护责任，同时在退款的同时担忧“被恶意退款”。
针对这一现象，南都记者展开了调查。记者发现，除了陌陌、抖音和虎牙三家平台外，还有yy、斗鱼、映客等在内的多家平台在用户注册和消费时并未进行有效身份审核。这三家平台虽然设有简单验证，但用户选择跳过后并不影响充值和打赏功能。
部分平台单次充值最高额度可达100万元，有的平台还具有明显诱导打赏的内容弹出。令人担忧的是，部分平台的客服甚至表示不支持任何退款。
案例揭示：最小打赏人年仅5岁，消费达10万的案例占比高
从南都记者梳理的50起未成年人直播打赏纠纷案例中，年龄最小的打赏者仅有5岁，而消费金额在1万元及以下的占比18%，1万至5万元的占比为30%。更有超过半数的案例中，未成年用户的打赏金额在5万元以上，其中消费达10万元的案例占比为28%。
退款过程中，家长们常常面临难题。如何证明消费行为是未成年用户在无监护人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，成了家长们共同的难题。有的平台以没有孩子充值时的视频或监控为由拒绝退款。
实测结果：17家平台零审核，now直播单次可充值高达100万元
南都记者综合调查了20家提供直播服务的app，发现包括yy、斗鱼、映客在内的17家平台在用户注册和消费时没有进行有效身份验证。而陌陌、抖音和虎牙三家平台虽然设置了简单验证，但该验证并不影响充值和打赏功能。
《民法总则》规定，八周岁以上的未成年人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。然而在直播平台消费时，平台是否告知了相关风险及获得监护人的同意？调查结果显示，仅有少数平台进行了风险告知。
诱导与退款难题：平台如何诱导消费？
部分直播平台通过设置带有强引导性的文字或弹窗来鼓励用户打赏。例如，有的平台会不断弹出“1元撩主播”等诱导性内容。当巨额打赏发生后，退款却令人困惑。有的平台明确表示不支持退款，有的则设置了一系列退款条件。
未成年模式的普及与退款举证难
尽管部分平台推出了未成年模式等措施来限制未成年人的消费功能，但这些措施并未得到广泛普及。在退款申请中，家长们常常面临举证难题。例如，有的平台要求家长提供未成年人独立操作的证据，但缺乏明确的证据要求和辅助说明。
南都记者通过调查发现，直播平台的未成年人打赏问题亟待解决。希望各方能够共同努力，为未成年人营造一个健康的网络环境。
出品：南方都市报新业态法治研究中心
